永远的另一种定义

看到五个月以前自己说 the summer felt like a century,如今冬去春又来,去年秋天的一切已经像远古时代的事了:我端着斥巨资买的星巴克,在隔壁系楼前的车站等车,小飞虫像雨一样落下来。回想起来那天似乎是我最后一次买星巴克,后来隔壁 lab 有了咖啡机,再后来「隔壁 lab」成了「我们 lab」,我的 caffeine dose 飙升之旅就此开启。

有时候会觉得我不介意一直这样下去,有时又觉得 graduate school 的魅力(魅力?)就在于它是一种亚稳态,仿佛永远不会结束,但你知道它总有一天会的,你不能当一辈子学生,靠每天四小时的薪水过活,却自觉自愿地对着光谱冥想十二小时,和两个人一起挤在严格说来也不算小的公寓里,共享厨房、卫浴,平摊杂费和噪音。你总会离开这个只有一家影院的中部小城,重新踏上注定失落的理解世界之旅。我庆幸这旅程总会开始,却又庆幸它还不用开始。我想我只是需要有一点稳定的错觉,不用太多,一点自由的错觉,不用太多,在这样非平衡的平衡中我就能一直存在。

「一直」在微观世界又是什么尺度呢?几秒已经久得像永远了,五年简直是荒谬的。在这荒谬之中听到 labmate 说,let’s solve this once and for all. 于是我拿起笔,在白板上画下一个滑稽的示意图,不合时宜地想:也许明天世界就会毁灭,但在此之前,先解谜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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